葵花子

Let’s speak in 20 years and we’ll see. Whoever buys Chelsea is lucky to have it. (Thomas Tuchel, 2022)

主Havertz/ Pulisic，不適者請勿入內，請勿上升真人。

 

　　「我好生氣喔，為什麼要這樣。」

　　克里斯應該是喜歡這個餅乾的，他吃到喜歡的點心都會一口接一口。他習慣很好，東西吞下去才會講話，現在吃個不停和說個不停交錯進行。

　　「我也生氣。但我想過，如果是其他人，不一定有辦法全方面這麼妥善處理，或考慮這麼遠，還要能夠以此要求接手者。你知道他現在就是，球隊是他的親生孩子，誰傷害他孩子，他會跟他拼命，那樣的父親。」

　　是女兒，切爾西是女孩名。沒有一個真的愛孩子的父親會做冒著傷害自己孩子風險的任何事。

　　「我們不是應該跟這樣的老闆相處更久的嗎？我現在好怕，我是不是有哪裡辜負他，我怕我再沒有機會了讓自己不要辜負他。」

　　在球隊翻出老照片之前，克里斯和梅森並不記得孩提時打過照面，那是克里斯來試訓，兩個都還太小了。但這很浪漫，梅森終究成長到在一線隊站穩腳跟，克里斯也依然來到這裡，宇宙一小角的緣分，還是牽得住的。

　　「你沒有，而且你不會的。」

　　他的意思是，他來這邊沒有很久，又養了一段時間的傷。我說這樣說起來我比他還菜不是嗎，他說我加冕過了，我說不是那個問題啦，同一個隊伍的球員和隊職員還有球迷，現在全都在想辦法，哪有分這個，然後把他攬到懷裡。

　　「現在這樣看，很多事情，相比之下，根本沒那麼重要。」

　　他鼓起臉頰，送氣讓嘴唇噗嚕噗嚕，還翻了個白眼。

　　「你說罰俸嗎？」

　　我意會過來，忍不住噴笑，好不容易才能喝一口茶。

　　「之類的。」

　　我們這樣說吧，嘲笑別人的口音是什麼低級的玩笑，還一邊說為了自己孩子要停止仇恨，誰會相信。況且非母語使用者嘲笑母語使用者該語言的口音，到底依據什麼，我實在不懂。

　　「老闆這就是國米球迷所說，留下來，待在一起，等風暴過去的人。所以啊，一下雨就跑的，當然沒人在乎。長公主說，她一個利物浦球迷，看到老闆聲明最後署名的方式都哭了，對切爾西球迷真的太折磨了。」

　　我手指捲著克里斯的頭髮，以此為由要求他餵我吃餅乾。

　　小約哥哥的手藝使我感到幸福，他說他也很高興我在這裡的隊友也喜歡。他真的很好，我想他了。

　　「下雨的時候當你的傘，颳風的時候當你的牆。公主姊姊看過我們還小所以還不知道或不記得的切爾西，感觸一定很深。」

　　而且長公主是利物浦球迷開除吉列的一員，關於這件事，她只說，沒事不要跟利物浦球迷，尤其是經歷過這遭，甚或更早期希爾斯堡事件的利物浦球迷，說什麼忍耐啊高抬貴手啊的屁話，絕對會被教做人。她強調，她這個利物浦球迷，別的沒有，就是很能撐，誰要在這事上越俎代庖，就等著被她剁成肉醬。

　　克里斯整張臉埋到我懷裡，說，公主姊姊果然不是吃素的。他這樣很好，只是我會看不到他的酒窩。

　　啊，我懂了，長公主堅持要我們刮鬍子的理由，克里斯有鬍子就看不到酒窩，梅森的鬍子像沒睡飽……我是不是沒有資格這樣說，嗚嗚嗚嗚。

　　「她也說不用這樣子啊，但是從這件事也看出來，我們真的被好好愛著。」

　　老闆的這一面會讓我想到雷托．亞崔迪，不過我們的處境還是比亞崔迪好，亞崔迪一度只剩下保羅一個，尚且能夠成為宇宙神帝，我們還有很多願意也有能力伸出援手的人，這樣就能爭取很多時間了。

　　老闆的口吻是，我知道有很多愛著切爾西的人，和我一樣，甚至比我更早就愛著切爾西了，請協助我，一起保護切爾西。

　　「還有就是老闆能力很好也真的很清醒吧。欸，這一落要被我吃光了。」

　　克里斯拿起這一落的最後一片，啵了一下。

　　「你就吃嘛，吃不垮的。不是有烏克蘭奶奶說，種子會開花嗎？雖然奶奶是在教訓人，還好我們不是奶奶要教訓的那種人。」

　　我要他也啵我一下，本來是想要在臉頰，但他吻在嘴唇，那我就不用這麼簡單放過他了。

　　「我前輩說，跟媒體打仗很累，一定要吃好吃飽，他會持續補給。要我跟大家說，要好好的。」

　　我還是會在切爾西男孩們面前稱呼小約哥哥前輩，雖然大家都知道我口中的前輩就是最疼我的小約哥哥。

　　萊昂哥哥大概又要吃醋了，然後被塞吉海豹式憐憫地看著。

　　「基米希前輩超好的，幫我謝謝他。是我們在打的仗呢。」

　　克里斯躺到我腿上，撈過鯊鯊，繼續吃餅乾。我想過不久他會和我討論晚餐。

　　「是我們終究要克服的。至於基輔的狀況，是根本不該發生的事。」

　　我自認懂的不多，但身而為人是怎麼回事，我還是曉得的。

　　「戰爭是人類最惡劣的罪行，舍斯琴尼的聲明我都看哭了。好煩喔，好想搭雲霄飛車。」

　　「吃熱狗嗎唱鄉村路嗎？」

　　「吃都吃，是說我還可以唱別的啊真是的，倒是有些人快快上路吧，哼。」

　　晚餐大概就是熱狗了，什麼口味的都來一點。香腸不夾麵包我習以為常，但他是美國人，吃熱狗有自己的規矩。然後我們會玩一晚上的《跑車浪漫旅七》結束這一回合，或許泡澡，或許也做愛、接吻、說情話。

　　「希望我們還有機會，給老闆葵花子餅乾，還有向日葵。」

　　他就很適合《白雪公主》或《睡美人》中，小動物們主動靠近女主角的那個畫面。他吃葵花子餅乾，小兔子們小松鼠們吃葵花子。

　　「還有親口對老闆說謝謝。」

　　得先照顧好自己，還有時間的那些事，就先交給時間，需要時間的問題，時間終究會給出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