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我們靠副業賺錢（原訂CWT57新刊）

延續《Before Temporal Pincer Movement》中，芭芭拉、惠勒、尼爾、艾佛斯的學經歷設定

 

 

◆我只能給你一個字◆

　　拯救完世界，要核銷開支了，我們深愛的，勇敢忠誠的老闆，現正為此努力，擔任拍攝的模特兒。之前出的是馬球衫，然而收到太多「馬球衫太像老爹」的回饋，我們還是決定改成圓領和尖領上衣。各有合身和寬鬆版型，我請尼爾和惠勒一起示範，他們很懂得駕馭寬鬆版型的上衣。

　　「我就只能穿合身版型的嗎？」

　　老闆轉了一圈，手插口袋。他一腳腳尖點地，淺色的九分褲和球鞋，剛好露出纖細的腳踝，以及尼爾送的，樣式簡約的腳鍊。

　　「讓我炫耀一下嘛。」

　　我指示他繼續擺姿勢，唰唰地拍照。不愧是運動員背景，毫不費力做出某日本漫畫中的立姿，跳起來的動作也很漂亮。

　　真沒誆他，他的體格穿合身版型極其美好，袖口還要捲上細細的兩折。尼爾大為讚賞，在男朋友身旁蹦蹦跳跳，直說我們多選幾種布料吧，帶灰的米色、酒紫色、賀喜親親巧克力的咖啡色，反正中間就是一個天能大字而已，還可以上下倒過來。這主意好，我記在自家做的便利貼，和設計部門開會可以一起提出。字的跳色交給他們處理，我自己認為半紅半藍也不錯。

　　等到完成更多顏色的樣品，讓這兩人選各自最滿意的，再拍一組熟稔親近的樣貌（請不要在還沒喊卡時舌吻），就能夠上架商品了。

　　官方逼死同人，請別試著理解它，感受它。

 

 

◆太莽撞了◆

　　老闆總是嫌我的商品文案寫得太莽撞了，偏偏又賣到斷貨，他也不能拿我怎樣。最後他提出，不如做一組以「太莽撞了」為主題的文具，最好是紙製品，輕巧的，能夠隨身攜帶。紙膠帶寬五公分，自帶離型紙，老闆有時候也用來封公文袋。其實，把心一橫的行為，他才是最難預料的。

　　所以我們如此愛他。

　　尼爾的工作日誌，完成的內容都會蓋上太莽撞了作結。他是最懂得善用員工福利的人之一，筆記本和原子筆也是自己家的。我乾脆讓他加入示範組的行列，他的使用過程完全能夠以影片呈現，而且不是文青風格。他哼著小曲兒拿板夾寫紀錄表的畫面，促使這套文具推出更多的品項；老闆漂亮的手，把玩著便利貼，也是好風景。

　　聖誕節總是溫暖熱鬧又有點瘋狂的，南美洲的同事們歡慶盛夏佳節，我們在陰雨綿連與降雪中製造一些浪漫。尼爾穿著織有斗大「瑜珈」字樣的醜毛衣，在自己的椅子上盤腿坐好，一邊轉圈圈，他來找我，討論新年版本的太莽撞了包裝紙。

　　「太太太莽撞了，但是，有點爽。」

　　這點子真不賴，尤其我們喜歡的球隊剛灌了對手七球，確定能夠以積分第一的身分過聖誕節。

　　「字要金色的嗎？」

　　「金色銀色各一種，看實體，哪一個效果更好，我就用來包禮物。」

　　尼爾倒了兩杯香料蘋果汁，香料包自然是米耶的手筆，身為股東之一的凱特提供了熱紅酒的獨門配方。

　　「你不是抽到老闆嗎？」

　　量產的確得等到新年之後，我們自己先印的試做版，最遲能夠在聖誕節前兩天搞定。禮物則是早早抽籤決定預算與交換對象，有充足的時間準備，避免買到對方用不到的東西，當然也能連同家人一起考慮。

　　「就是抽到你的男朋友，更要這樣包裝。」

　　尼爾捧著聖誕節版本的金字瑜珈馬克杯，咯咯笑，贊成地點頭。託他的福，瑜珈系列已經發展得整套環保餐具一應俱全，他自己也隨身攜帶。雖然英國的珍珠奶茶貴又不好喝，粗吸管還是能夠對應星冰樂的。

　　「你要送什麼，不對，這個可以問嗎？」

　　「可以啊，迪士尼的著色本，你又不會告訴他。」

　　我也不會告訴尼爾，他的男朋友在交換之外，真正為他特地準備的禮物，是索尼最新的遊戲主機；我更不會告訴老闆，他的男朋友買了蘋果最新的手機要送他。天機不可洩漏，懂？

 

 

◆天機不可洩漏◆

　　這是老闆的口頭禪，每次想要搞神秘，就抬出這句，到了聖誕節還變本加厲。其實，他對告密啊唬爛啊非常嚴重過敏，甚至他自己十分抗拒告密也的確不擅長唬爛。於是，天機不可洩漏筆記本誕生了，把內容擋在裡面，老闆比較有安全感，特別是尼爾與他分開出外勤時。

　　一開始是Ａ４和Ｂ５開本，超乎我們預期地受歡迎，尺寸越做越齊全，配色也越挑越豐富，現在連書衣和日誌都有。惠勒在談拉米的聯名，鋼珠筆和鋼筆一起，我們果然是個靠副業賺錢的組織。地面上那間高級療養中心的客戶並不知道總部的存在，他們不需要，也最好不要知道。我們以員工特惠使用設施以及預約心理醫生時，也是能否融入周遭的評鑑，畢竟，越不引人注目，以這一行來說越理想。

　　有一位特約的諮商老師，伊姆斯，也是很好的例子。他的本業和人的夢境有關，他求學時的訓練，則是能夠銜接本業和副業的學科。客戶看到的是，穿員工制服的人在使用器材，或者有物理治療師協助復健，卻一邊很秋地舉起兩指打招呼，然後被訓斥「在那邊秋什麼秋」。他們也不知道，伊姆斯老師本業的團隊同仁，全都是療養中心的會員。

　　地下五樓才開始進入總部的建築本體，尼爾一直很滿意這套配置，他說會聯想到他最喜歡的日本動畫，雖然他反對人類補完計畫。我也覺得這裡很重要，基地船很好，但是有定點的根據地，意義不一樣。

 

 

◆這裡有人吃素嗎◆

　　我們有出一組「這裡有人吃素嗎」餐墊杯墊組，但是，以療養中心執行長麥可．寇斯比爵士為首，這裡沒人吃素。爵士是高深莫測的人生勝利組，我有點怕這種難以捉摸的類型，但他確實也是我所尊敬的長輩。他總是穿自己的訂做西裝，談吐優雅，有句話他說得很對，他所做的事情，不一定全都是真正喜愛的，但那能養活他，理想越是遠大，越要先能讓自己溫飽。組織這一塊副業，只是爵士眾多身分其中之一，全面啟動團隊和他之間也有很深的淵源。至於情報單位，再說一次，天機不可洩漏。小Ｑ提示過，寇斯比家和福爾摩斯家是世交，這訊息量已經夠大，還加上個特斯拉。

　　柑橘醬和蜂蜜就溫和多了，柏靈頓和維尼還會去假日市集擺攤。他們倆有次蹦蹦跳跳地回家，告訴我們，有位米其林二星主廚來光顧，還直誇美味，提出和他的餐廳合作的邀約。尼爾一聽描述，立刻認出那是在騎士橋開業的馬可斯．威爾靈。他說，利物浦拿聯賽錦標，他就請大家到那裡吃飯，因為主廚懂得本地食材的美好，也是利物浦球迷，還長得很帥。

　　整個求學生涯，啟發我最多的老師之一，芭芭拉，懷著寶寶時，喝無咖啡因的南非國寶茶，調的就是柏靈頓為她額外多準備的柑橘醬，因為她是我們的人間國寶。蜂蜜口味的喉糖，也是她的發想。當然她也不吃素，因為她是法國人。

 

◆你會需要自己的氧氣◆

　　擴香和香氛蠟燭都有落葉松精油，主體是雪松。冬季版的調性是完全乾燥的木質，類似壁爐燒柴會有的，熱熱的味道。落葉松精油本身聞起來不明顯，但是它的意思好。夏季版會換成絲柏，還有一點點薄荷。不論世上有沒有逆轉科技，人活著，就賴著一口氧氣。

　　擴香的瓶身設計和小型氧氣瓶很像，算是我們的小心思。

　　尼爾有一次對歷劫歸來的老闆說，你是麵包上的奶油，就點著這個冬季版。此後，只要從高難度的任務全身而退，不論任務成敗，大家都會點上這個蠟燭，做為歡迎回來的象徵。我被問過很多次，為什麼沒有柑橘調的香氣，一點點都沒有，很簡單啊，因為，老闆與我，家裡各養了三隻貓。

　　不是尼爾很像狗的那種，是真的貓。

 

 

◆別試著理解它，感受它◆

　　寢具的針數非常重要，持續一段時間世界各地跑的生活之後，每到下榻的住處，總是特別在意床墊和床包組的等級，睡個好覺是何等重要的事，更別說人在異地。基於拯救世界先於核銷開支的原則，我們出差投宿的地點都有一定水準，不過，躺到厲害的床墊，蓋到厲害的被子，還是會很高興。

　　該記的功勞都要記，芭芭拉爭取到的席夢思聯名，就以她最初教導我們逆轉武器原則的那句名言來命名。顧名思義，不需要多解釋。加上天絲床包、鴨絨被、適合各自高度的枕頭，回家打掃、嚕貓、煮咖啡，躺在床上追劇看球賽，真是天堂。柔軟淺色調的暖手抱枕總是被我的貓霸佔，也不知道胖成這樣怎麼還能把自己塞進去，貓真的是液體。

　　睡衣也是淺色調，只在袖口褲腳有天能字樣，另一款則在心口處繡上「別試著理解它，感受它」。老闆特意找了接近的顏色的睡帽搭配，柏靈頓和維尼穿的是童裝尺寸，尼爾用這款毯子改出柏靈頓出遠門專用的。尼爾單獨出外勤時，老闆會帶著三隻貓、貓和人的行李，來我家。他也會和尼爾一起，託我照顧貓，若我也有任務在身，便交給總部的寵物保母。

　　不一定做什麼，不過，他總會穿這套睡衣。打打電動，吃些垃圾食物，開好罐罐，各自在沙發一角，讓吃飽的六隻貓看。頭幾次他還有點彆扭，我倒是認為，他這麼安靜又不挑嘴很好招待。不需要多說什麼，讓他自己習慣。當他需要不受干擾的空間，比如尼爾打電話來，關上附浴室的客房的門即可，他是知道的。

　　老闆和尼爾在一起久了，還是嚴肅勇敢忠誠，但是柔軟得多了。我想大概他終於有所體會，任何妥貼的東西，都是用來感覺的，包括人的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