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焰的烤盃
也是行政套房後續,可單篇閱讀。
尼爾就是尼爾。不採用Neil = Max的推論。
他們在看《哈利波特:火盃的考驗》這部電影,內有吐槽和心得,不適者請繞道。
他們在看《哈利波特:火盃的考驗》這部電影,內有吐槽和心得,不適者請繞道。
「是暴風雨中的魁地奇啊。」他從沙發上轉頭向我確認,我正用聊勝於無的茶匙攪勻杯中的烈酒與通寧水與一些冰塊。
「你知道魁地奇?」嚐起來還行,不過不能喝得太慢。
「沒吃過豬也看過豬走路,多少聽說過去去武器走之類的。」他轉了回去。其實我有點意外他念得出,或著說願意念出,故事中的咒語。看來這個系列的知名度確實跨時代地高。
我抿了一口酒,靠在他身後的椅背,空著的這一手搭上他的肩。
「疾疾護法現身。那個位置是搜捕手,很少見搜捕手還當隊長的。」我將身體前傾,手上的杯子輕碰一下他的健怡可樂。嗯哼,我被取悅了,可是,如果要用可樂加冰兌酒,我還是會阻止他選擇健怡可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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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助攻榮恩追求妙麗欸,不過,西追自己挑女友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。」
兩份炸魚薯條一份加大、兩套餐具和口布、麥醋、鹽,耶咿是岩鹽、有洋蔥的塔塔醬......等等,非要在我開門拿晚餐的時候?我把推車拉進房,無奈地攤手對送餐的飯店工作人員表示,那是裡面的先生在看一部他第一次看的電影,對方一臉了然於心。我確認再過半小時會送來啤酒並且道謝後關上門。
說什麼呢,「發生過的就是發生了啦。跟我小時候一樣的臉還領了便當好嗎?」喊完沒忍住嘟起嘴,突然想把推車留在玄關,讓他自己過來拿吃的。
「不要爆雷!」聲音從裡面傳出來。
「拍完十幾年了還爆雷咧。」我吐了一口吹動瀏海的氣。好,就這麼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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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小時候的臉,實在太~可愛了,像蘋果一樣。」居然還特意放下餐盤。是說原來他從魚開始吃啊,這薯條真心不錯。我點了點自己的嘴角,他歪頭不解。我重複動作一次,面無表情,遞給他一張紙巾。他擦掉嘴角的塔塔醬後,喝完了健怡可樂。
「嘿啦我不帥。」隨便啦,健怡可樂超難喝的。
我挑起一邊眉,頭髮亂著,
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帥,也不知道拍電影的老兄從小到大如何看待自己的長相(應該查得到吧),但是,在差不多的年紀時差不多的臉,的確沒什麼特別的想法,就是在看我小時候。或許我這個神經夠大條的未來主管只是對小孩子比較客氣?他不太可能對我這麼說話,那個太字可是有尾巴。
吃長得跟自己很像的演員小時候的醋?真是太幼稚了,我不會說出來的。哼。
一小段沒人講話的時間中,我一口乾了伏特加通寧水,這樣做,臉也會紅啊。覺得吃得差不多了,便放下盤子,起身裝一點--他叫的--冰塊,打算清一下嘴裡的味道。
我關上冰箱回到沙發,坐得離他比稍早遠了一點,蹺起腳,仰頭倒入兩顆冰塊含著。對,我是大人,明明我已經是大人了,還逆行時間。
「我才沒這麼說。」他小小聲地說,「你明明很帥,尼爾。」
我吞了其中一顆,另一顆推至上顎,上下門牙啣著,雙脣自然微張。任憑視線掃過他,由上而下,由下而上,不只一次,直到他像我看他那樣地看我。睫毛撲扇胃裡的蝴蝶,當對上他的雙眼,我捲回舌尖,咬下冰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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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寫三巫鬥法大賽報導的記者,我覺得她吃小男生豆腐。」
「以及媒體的靠杯。魔法世界和現實世界最沒區別的事情大概就是總有霉體吧。」我遞了一杯兌了冰塊的氣泡水給他,他碰了一下我的杯。
「敬尚未被霉體毀滅的我們。」不知道後代對那些廣義的平面與電子媒體的內容做何感想,也許根本不屑一顧,只餘且只於紀錄。在抵擋未來的攻擊之前,我們就已經很難從這樣的環境全身而退了。雖然人的評價蓋棺論定後也是能夠翻案的,技術上來說。
他不使用任何社群,我的帳號一律只瀏覽,不張貼動態。
「基於你第一次看哈利波特系列,我提一下,波巴洞的花兒.戴樂古小姐,注意一下她的模樣。」轉換一下話題,他已經不解風情,若我還搞差氣氛,就是我的不對了。
不過,我看他的表情,鐵定不知道我的意思。照理來說做情報這一行對人臉很敏感的,至少我是。好吧他現在基本上不為中情局服務,也沒發現在烏克蘭那個就是我。
「噢親愛的,就是那位提醒你不可以說多餘的話、負責分析一堵牆、從逆轉子彈開始教你的科學家呀,蘿拉。花兒長得跟她青少女時期一模一樣,你沒有認出來?」
是的,他臉上寫著「窩不知道」。我想我有必要在下一回拜訪研究設施時,請蘿拉吃個午餐,和她聊一聊,這位我們未來的主管,分別和我們第一次碰面是什麼情形。
蘿拉很酷,凱特也是,只是我在這次逆行還沒見到凱特本人。
「想想蘿拉提示過的,感受它。還有,別在任務開始後就忘了凱特以外的女士們。」老闆有點臉盲腫麼辦啊,噗呵,如果我是可以任意在社群更新動態的身分,我一定這麼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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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的領了便當。」兩杯健力士都是我的,兩桶甜口味的爆米花都是他的。
「靠杯啦。」他扔了幾顆到我嘴裡。是室溫,所以焦糖是脆的,還滿好吃。我問他怎麼不選現場能爆好的,房裡有微波爐,他說桶裝沒吃完才能裝好帶走。我一口氣喝了半杯啤酒,想想也對。還真的看過他行李裡出現小桶的甜爆米花,罐子是奇奇與蒂蒂。
他對小孩子比較客氣大概是他其實喜歡這種有點圓圓的可愛玩意,可惜東京那趟不是我跟他去的。
「物理上的。」他比手畫腳出一個杯子不夠,還指了指我手上的酒杯。我索性放下來,跟著他一起吃爆米花。基於不能浪費食物的原則,要扔就要扔到他嘴裡。至於怎麼扔,就有很多因地制宜的方法了。
「逆轉機如果跟魁地奇一樣有世界盃,我一定是冠軍,比火焰的烤盃還要好一百億萬倍。」他以後就會知道了。好在我們的世界也有奶油啤酒,還不只一種,現在喝的是愛爾蘭來的健力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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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西追在赫夫帕夫念書,但是尼爾你,會被分類帽安排到雷文克勞吧,那種敏銳和包容。而且還物理滿分拿碩士學位。」看完了,人物視角不明確所以顯得支離破碎。小說就很順,我猜他會默默買電子書。
「謝謝你難得的讚美。」
他說到分類帽為新生選擇雷文克勞的重點,包容力。身為已知者的視角,看待一些東西,如果包容力不夠深厚,遲早會受不了,是受不了那樣的自己、也對周遭無法忍耐,輕則如電影中不接納非純血巫師的行為,重則失去時間和自己的邊界,後者下場通常不會太好。除卻和逆行有關的部分,這本來也是但凡與活人有所接觸的生活中必要之物,而且需要練習。我受的教育,讓我一直保持「自由與包容兩者密不可分」的觀念。
心境上盡可能開放,思考就有機會變得更自由。
「那麼對於我,有什麼分學院的想法嗎?」
「嗯,應該是葛來分多的吧。」
我看向他聳聳肩,他一派輕鬆,繼續吃爆米花,強調了兩次沒有麩質。我自認是擅長找空檔放鬆的人,玩得瘋催下去才夠力嘛,但是我的主管很一絲不苟的,有些時候他需要人提醒甚至強迫他放鬆(在往來世界各地的班機上掐著時間讀書睡覺吃飛機餐不算),就像定時刪除硬碟中不必要了的資料。
「因為我有冒險犯難的精神?」他的笑聲還真魔性,傳染力也很高。
「而且你講不聽。」他還沒笑完,我就躺到他大腿上了。等著他用沒捏起爆米花的手,把我本來就很亂的頭髮揉得更亂。
這個系列的成功,代表有很多觀眾和讀者,愛著這個世界吧,就像作品中大部分的人物一樣。他們也各自有重要的人。
我不會說什麼我愛的是有他在的世界這種話,那對於順行的未來的他,和逆行的過去的我,都不太公平。之所以珍貴,那是他和我一起,鬧出來或完成了的很多很多。正是因為不可能每一趟都成功,我們更加必須確保做了所有能做的。規則是我們定的,不能說,不能改變做法。所以我享受未知,對已知坦然。
當然,遇到他之後的世界,還是比之前的,更可愛一點,所以,我想我們都可以召喚出很強力的護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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